Lionheart

狮心,是个忙碌的道士,花鸟风月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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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你与我的日子

【八】 

  没有什么感情是不可以结束的,不可以了断的,但是,如果说放不下,那也是一种固执的体现吧。

  托里斯这样想着,一面开始整理桌上散乱的纸张,分门别类的放进它们各自该待着的文件夹里。

  有一个瞬间,他竭力不想去注意其中某一张文件的页尾,他把视线移开,动作匆忙,以至于差点打翻了莱维斯递过来的一杯咖啡。

 “嘿!托里斯!小心啊!”

  两个人狼狈地退开一步,这才避免了被咖啡泼一身的结局,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地上一塌糊涂,莱维斯的衣服也被泼脏了一小块。

  “对不起对不起!”

  他慌里慌张地扯过一张面巾纸,对方无奈地接过去,随手擦了两下,沮丧着一张脸,“我说啊,托里斯,你是怎么了啊,今天干什么都是这么糊里糊涂的,要是伊万先生看到了还指不定要怎么收拾你。”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该庆幸他出差了。”

  托里斯默不作声。

  “这个月底要交的营销企划报告呢,你写完了吗?

  写完了啊。

  已经通过了。

  她还在页尾签上了她的名字。

  

  娜塔莉亚·阿尔洛夫斯卡娅

  

  然而托里斯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跌坐回位子,重重的揉搓着自己的脸。

  他并不想对莱维斯说出自己内心惶恐又战栗的心情,有时候,他很讨厌这样看上去很软弱的自己,然而下一秒在看到她时,所有辛苦积攒起的勇气,又会瞬间崩塌。

  总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他想,我爱她,我也怕她。

  我究竟,在恐惧什么,在躲避什么,明明,明明很想有一个好结果的,不是么。

  好的,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非常好。

 

  莱维斯奇怪的看了他一会儿,最终无可奈何地转身去找了拖把,把地上清理干净了。

  

  

  其实说穿了,这就是个他爱她,她不爱他的故事,不是么。

  只怪他太认真,太专注。

  有时候他也期望,自己在大学时代并未遇见她该多好,这样,也就不会……

  “啪!”

  他重重的趴在了吧台上,手里的酒瓶往下一滑,摔得粉身碎骨,犹如某种已经不得不放弃也必须要放弃的心情。

  弗朗西斯停下了手里擦酒杯的动作,耸耸肩,招呼了旁边一个小服务生,示意他去后厅把安东尼奥叫来。

  “嘿弗朗你找俺干什……么……”

  弗朗西斯把一根手指竖起来,示意他小点声儿。

  安东尼奥轻手轻脚走到这个偏僻的角落,发现沉沉睡去一身酒气的托里斯后,惊得一跳。

 “天哪他居然……”

 “哥哥我劝都劝不住啊,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在这,一杯接一杯的喝,也不讲话,”弗朗西斯摸摸下巴,唏嘘着,“玩夜不归宿?他有三天没回咱公寓了吧。”

  安东尼奥耸耸肩,“看来就算有漂亮的女朋友,也会一个人喝闷酒。”

  “屁真理,”弗朗西斯哂笑一声,手里的杯子灵巧地转了个圈,“依哥哥我看啊,我们都错了,他啊,八成是被他马子甩咯!”

  “默哀,俺为他默哀。”安东尼奥一连划了几个十字,“你说,他不会难过到要自杀吧。”

  “哥哥我也听说过立/陶宛人自/杀/率蛮高的……”

  最后,账单是两人帮付的。

  下班后,他们架着托里斯离开了酒吧,并给老王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能开车过来接一下。

  真是一路混乱。

  最后,把他扔回他的房间时,已经是深夜的十二点了。

  来开门的,是睡眼惺忪,不停打哈欠的菲利克斯。说实话,深夜里被噼里啪啦的敲门声吵醒真的是很烦。当他正准备瞪着一双翠绿色的眼睛,给这些斗胆吵醒他的人上一堂思想教育课时,却突然注意到了安东尼奥背上的托里斯,登时呆住了,说话也结巴起来。

 “啊这个……他……”

 “先别说啦,小菲利,他床哪张?”弗朗西斯费劲地从门边探出头。 

 “这这这……这边!”

  疲惫不堪的两个人在把托里斯搬上床后,东倒西歪地离开了。菲利克斯茫然的在床边站着,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托里斯加重的呼气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听得格外清晰。

  此刻,他就像一台停止工作的破损机器。

 

 “哎哎,我说你啊,”菲利克斯蹲下来,把他乱了的额发扒开,看着他苍白的脸,还有下巴上青色的胡茬,“睡着了歪?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啊,回来污染我们房间的空气么混蛋托里斯。”

  停了停,他又伸手去戳托里斯的脸,一面小声说,“为什么三天不回来?你知不知道……”

  托里斯眉头紧锁,并未对他作出回应,只是下意识的开始拉扯尚未松开的领带和领口。

  菲利克斯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拉开了他。

  真是的,力气大的出奇啊混蛋。

  他嘟囔着站起来,叉着腰对床上的人说,“那本少爷今天就大发慈悲好好照顾你,要心怀感激啊!” 

  但等他端着水盆千辛万苦回来时,他又开始莫名其妙的生气。

  最好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啊!水盆真的好沉!

  都怪你!

  你怎么不滚到你的俄/罗斯女朋友那里去让他照顾你!

  你你你!

  真是气死本少爷了!

  他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拧干毛巾,给对方擦了擦额头。

  那么接下来,就该把那条该死的领带松下来,还有衬衣……

  菲利忽然觉得脸有些发烫。

  他艰难地动了动喉咙,抖着手抓住领带,好半天才松开结,拉下来扔到一边。然后又强忍着无视越跳越不对劲的心脏,伸出修长的手指开始解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衣扣子。解开第四颗时,一眼瞟到了被衣服掩着的白皙结实的胸膛,干脆果断的放开了手,连滚带爬的飞回了自己的床,直瞪眼。

  他真想现在就蒙着毯子好好睡自己的觉。

  “喂!现在我不管你的话,你会很惨吧!”他对着墙大声说,“没有人会给你擦脑袋,也没有人会给你松领带解扣子,可是我突然真的不想管你怎么办!你丢下生病的我,去和妹子约会,还撒谎,我要和你算账歪!”

  没有人回答他。

  他又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屈服了,滑下床,光着脚走了两步,又回头穿上拖鞋,嘟囔着,“我只是看你太可怜了白痴。”

  他开始专心致志地拧干毛巾给他擦脸,好好解开衬衣,给他一遍遍地擦拭胸口,直到他静下来,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

  突然,他动了动,眼睛似乎要睁开。

  “啊,你醒了啊白痴托里斯,我说……”

  然而最终却还是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他看到托里斯闭着眼,在笑。

  他看到托里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金色的发梢。

  他听到托里斯说,娜塔,祝你幸福。

  声音含混不清,却又异常的坚定。

  菲利克斯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拿下来,放好,向四处望了望,一时只觉得夜晚真是漫长的可怕。他想说托里斯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帅啊当然就比我差点,结果等他笑了,却又发现那生涩的可怕,他想给他擦擦眼角不知何时出现的泪水,最终却还是没有动,任凭它滑落。

  他滑坐在地毯上,把头疲累地埋进了膝盖。

  果然我不适合干这种照顾人的事呢。

  晚安,不死鸟先生。

 

 

  当然,我们都还记得,当菲利克斯在无聊的广场上碰到托里斯时,他兴奋地觉得,那是一个奇妙的偶然性。

  而现在,当托里斯·罗利纳提斯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时,他看到的是这样荒唐不已的一幕——

  他衬衣散开着,领带也扔在一边,一条粉色的毛巾以一种急匆匆的姿态扔在水盆里,而毛巾的主人,菲利克斯·卢卡谢维奇,则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缩在床边,睡得正熟。

  他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钝痛,他知道,这是宿醉导致的后果。

  有什么能比这更糟糕呢,啊,我真是个糟糕的男人。

  不用看表,他都知道,上班肯定是迟到了。这时,他也没有心思去想,自己是怎么突然就回家了。

 “让布拉金斯基全家都见鬼去吧。”他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突然觉得无比的轻松,像是卸下了某个足以压垮他的重担。

  他准备下床,却发现坐在地上的室友已经醒了,正在拿手背揉眼睛。

  “早啊,菲利克斯。”嗓子有点生涩,他咳嗽几声,准备去倒水。

  菲利克斯开始还有些茫然,等到注意到桌边那个穿着白衬衣的人影后,立刻大叫着扑了上去,“啊啊你这个白痴!吵醒了本少爷居然也不好好道歉!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吗!还有你为什么三天都不回家!”

  托里斯被他这么一扑,差点打翻了水,于是赶紧放下杯子,“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准备把你的床单桌布,统统换成粉红色的歪,”菲利克斯气鼓鼓地往他背上爬,“还有窗帘!”

  托里斯没有动,只轻轻拍了拍菲利的手,“对不起。”

 “啊?”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所以你是不是该有点什么实际行动来报答我!”

 “比、比如……?”

 “比如以身相许哈哈哈哈哈!”

  立/陶宛人无可奈何地转过头,结果两个人的鼻尖互相擦过,停在了一个比较微妙的角度上。

  于是似乎……稍微有那么一点尴尬。

  “切。”

  菲利克斯从他背上滑下来,甩了甩手,脸上似乎有一闪而过的红,“不去上班吗?迟到了哦。”

  “我觉得我还是先去洗澡比较好,”托里斯一脸无可奈何地揉揉眉心,往浴室走去。

   菲利克斯往后一靠,在桌上坐下,来回晃着两条白皙的小腿,高声说着,“小心我去开浴室门哦——”

   回应他的,是一阵慌里慌张的锁门声。

   菲利克斯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直至滚落到地毯上。

 

【本章吐槽; 菲利,算账啊!别忘了算账啊!男人不治一治你如何能好好收服!请去上补习班“扯住他的领带揪住他的心之诺威·邦德维克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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