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onheart

狮心,是个忙碌的道士,花鸟风月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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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花开·第八章

青江,加油,不远了,这个“直”男快弯了。

请继续你们心无旁骛的清纯恋爱。

啊啊呜呜,要是我自己会画画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给这篇画个插图了。

一如既往多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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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江花了五分钟才弄清了事情的前后状况。

  “所以说啊,就是,”他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摸来摸去按亮了台灯,“你半夜睡不着,下楼去了便利店……”

  “是啊突然觉得很饿,就越想越睡不着,家里又没吃的了……”

  “然后买完回去上楼就发现?”

  “是的,接着就发现忘记带公寓卡出来,然后它已经上锁了。”

  两个人对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儿,直到石切丸再次打了个喷嚏。

  “啊,那我现在过来找你,等一下,等一下就好。”

  青江坐在床边把即将脱口而出的笑声咽了回去,尽管他觉得自己还没有睡醒。外头果然在淅淅沥沥的下雨,玻璃窗上一道道水痕。他坐了一会儿,爬起来拉开衣柜门开始四处翻找,总算在边角里翻出了去年买太大的那件运动外套,找了个袋子往胳膊下一夹就预备出发,低头一看两条光腿凉飕飕的,这才又折返回去给自己套了一件连帽衫和长裤。

  屋子里很静,他蹑手蹑脚到了玄关换鞋,拿着伞和脚踏车钥匙悄悄合上了门。

  地上湿漉漉的,但万幸雨不算很大。车子停在车棚里,太久没骑都落了灰。青江拿纸潦草的擦了擦,拉拉裤腿就踩车出去了,踩出十几米后却又不得不停下来。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扶车把果然还是很别扭,他搓搓手,索性拉掉发绳,就这么披散着长发戴上了帽子。折叠伞也不打了,收起来和装衣服的袋子一起放进车篓。然后他再次踩着车子上了路。

  青江俯下身子用力踩车,车轮压过薄浅的积水,带起微微的声响。夜风混着雨滴的凉意扑到脸上,微妙的感觉。

  为什么我就这样踩着脚踏车跑出来了?

  为什么他会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他会找我?

  为什么呢?

  他深青的长发从帽子边滑落下来,拂的脖颈处微微发痒。各式各样的疑问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纠缠着,没个止境。简直就像个傻子。他这样嘀咕着下了定论,一面加快了踩车的速度。

 

  在连帽衫开始泛出潮意前,他抵达了目的地,推着脚踏车从电线杆下慢慢走过,寻找着他要找的那个人。

  石切丸的手机在十分钟前彻底电量不足关机。“就是楼下右转那家24h便利店。”关机前他告诉他。

  青江踏过一块破损的地砖,脚踏车轮胎压过一小滩积水,路灯的倒影变成晃动的碎片,便利店的招牌在半夜冷清的街上静静的亮。旧海报贴在外墙,边角翘起来,石切丸坐在旋转圆椅上低头看一本杂志,久久没有翻动一页。

  他站在外头看了一会儿,笑眯眯地敲了敲玻璃。

  男人一顿,惊醒过来的模样,然后摸了摸鼻梁。

  青江把两只手揣进连帽衫的口袋里,看他匆匆忙忙跑出来,鼻尖发红,穿着大T恤和家居长裤。

  “睡着了?”

  “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摸着鼻梁说话的石切丸,在青江眼里简直就像个窘迫的大男孩。“老师你啊,”他推着脚踏车和他并排往路口走去,“你怎么也会有这么傻的时候。”啊,没忍住,说出来了。

  “我本来也不是精明的人啊,青江君。”

  “倒不如说是稳重?本来我一直都这么觉得,不过现在看样子可不妙了,老师,你在我心里的高大形象突然破碎了呀。”

  “破碎?那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呢?”

  那件带过来的外套,即使是特意拿的大号,石切丸勉强穿着也还是紧箍箍的 ,最后他索性把两只袖子打结,披在了背上,撑着折叠伞给两人遮雨。

  青江煞有介事的沉思了一会儿。“大概是从成熟稳重的社会人士堕落成邻居家丢三落四的普通大叔了吧。”他说。

  “大叔?这可真是……不过,今天真的很谢谢你,”石切丸站住了,很郑重其事的说,“青江君。”

  青江扶着脚踏车把手,被他直视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讲什么呢,诚心要感谢我的话,”他推着车继续往前走,“那就以身相许?”

  他走了两步,回头看见石切丸把眼睛睁得溜圆。“比如说给我帮帮忙搬东西啦,假期的时候帮帮忙载我去哪里啦,打个电话就能来的那种,怎么样是不是听上去像个超级英雄。”他眨眨眼。

  “啊、啊,那个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石切丸紧赶两步追上来,“只要青江君你需要的话。”

  青江背对着他,抿嘴笑起来。“好啦,走吧,”他停下来,拍拍车座,“不过我可载不动你啊老师,就有劳你踩车了。”

  “好好,哪边?”

  “当然是我家。”

 

  脚踏车的车座高度果然对石切丸来说还是矮了些。青江坐在后座撑伞,看他宽阔的脊背微微起伏,披着的外套上,印着Captain America的盾牌图案。

  近在咫尺,就像不能控制的诱惑。左手抬起来,又缩回去,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按在了他的背上,隔着衣物和皮肤,仿佛温度触手可得。

  青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然后是左转吗。”

  石切丸的声音被风吹到后头来,青江把伞往他头上挪一挪,“嗯左边。不过啊,之前老师你不是有走过吗?”

  “说来惭愧,我不太记路啊……”

  青江在后头咯咯笑起来,石切丸也不介意,继续踩着车说,“这个事说起来也很不好意思,我们家几兄弟啊,不记路,好多年都是。”

  “咦,那岂不是……”

  “后来买车了,总算还有导航不至于错路。”

  青江按着他的后背靠近了一点。“我倒是有个好办法。”他大声说。

  “什么办法?”石切丸还在用力踩车,树叶在路边悉悉索索的响。

  “标志物,”青江说,“你记标志物不就好了,记不住路那就试着联想看看,总有感兴趣的东西你会记住。”

  “好,那就听青江君的。”

  “老师你啊,原来这么好说话吗?我说什么你都听啊。”

  “因为你看着比我聪明很多啊,青江君。”石切丸说。

  青江突然很想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但坐在后座上他只能轻轻抓着石切丸后背的衣服。他觉得有点无奈。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有时候说出一些话让人情不自禁,却又坦然的像喝水一样,仿佛理所当然。

  “这么说我可是觉得很害羞的,老师,别对人太好啊。”

  “但是青江君你看,这么晚了你不也是什么也没说就来找我吗?”

  脚踏车从一段不平整的路上骑过去,青江一晃,只能把石切丸抓得更紧了。

  “大概是因为我傻吧。”他笑眯眯地说,夜风把散落的长发吹得飘起来。

   

   到公寓楼下时,已经深夜的两点半了。脚踏车被塞回车棚里,青江把帽子摘下,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是一股潮意。

  “走吧,先上楼。”

  折叠伞又回到了石切丸手里,两个人往楼道口走去。

  “之前和你说过吧,嗯?好像说过的,我现在跟我三个老朋友住一块儿,合租,”他们踩着楼梯上去,声控灯亮度低低的,“已经太晚了,待会儿我们进去就动作轻一点。”

  石切丸直起身点点头,一面跟在后面慢吞吞地摸索。

  直到摸出钥匙开门时,青江心里都汹涌着一股做贼心虚的情绪,莫名其妙。进屋后他先抓着石切丸的胳膊蹑手蹑脚带他去了自己房间,脚步声轻轻的,“我先去拿个毛巾,你随便坐。”他开了台灯,合上房门一溜烟去了厕所,对着镜子连连用水拍脸,踌躇一会儿,翻了条新毛巾出来,推开房门时石切丸正坐在地毯上解披在背上的外套。

  “给。”

  男人道了谢接过,擦着脸。青江也擦着头发,一面悄悄的拿余光去看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明天早上有课吗?”他问。

  “倒没有,课在下午。”

  “那上午的话,管理处也上班了,去登记验实身份就好,那边会拿卡给你开门的。”

  “今天真是麻烦青江君了……”

  “唉,老师你又讲这种话,”青江到他面前坐下来,手上拿着发绳,“既然如此,来,帮恩人绑一下头发吧。”

  “怎么绑?”

  “低一点就好,对,是这样。”

  石切丸的动作不熟练,很小心。青江背对着他,感觉自己的长发被拢起来,发绳一圈圈缠绕。

 “好了。”

  熄了台灯,两个人在床上躺好,窗外的雨声朦朦胧胧,听不清晰。

  青江睡在靠墙那一边,两只手贴在身侧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安静下来的屋子里,呼吸声就像在耳边一样。他忍不住把眼睛睁开又合上,合上又睁开。睡不着,像做梦一样不真实。石切丸躺在离他不过小半个胳膊距离的地方,存在感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

  大概这就叫躁动吧。离得近了,就总想做些什么。

  “还睡得着吗。”他睁开眼看着黑暗里的天花板,轻声说。

  接着他感觉到身旁的石切丸动了动。“是有点睡不着呢。”他的声音显得很低沉。

  “那……”青江侧翻身过去,借着黑暗的遮掩看着石切丸,“老师,问你个问题。”

  “嗯?”

  “今天啊……你怎么会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他呼吸几下,感觉心里像被羽毛挠。

  “青江君你这么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怎么不给你弟弟他们打?”

  “他们肯定不会接的。”

  “老师你又怎么肯定我会接呢?”

  屋子里一片安静,青江感觉心脏像要立马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如果青江君遇到困难了,打电话给我,我会立马过去找你的。”片刻后,石切丸说。

  这个问题他没有给出回答,青江顿了一下,也就没有再问了。“嗯,好,”他翻了个身,仰面躺着,“不管什么时候?”

  “不管什么时候。”

  “不管什么地方?”

  “不管什么地方。”

  “好,老师,那你就先欠着我了,我会好好记在账上的。”

  黑暗里他感觉有只手轻轻的落在了他的头上,揉了揉。

  “好。”

 

  后来他们就睡着了。

  青江做了个梦,梦到他捧着自己心脏问石切丸你要不要,石切丸就静静看着他,不回答也不说话。

  他在睡梦里感觉到了身侧的温暖,自然而然的抱了过去。

 

  宗三这天醒的早,半边睡衣松垮着出房来洗漱,边刷牙边在屋子里走,路过青江房间时,见房门虚掩,偏头一看,愣了几秒,随即又回了厕所漱口洗脸护肤,一气呵成,悠哉悠哉去敲蜂须贺和歌仙的房门,把他们从床上一一叫起来。

  “怎么,今天你起这么早……”蜂须贺坐起来时,长发散着乱糟糟的,歌仙也站在房门口打着哈欠扣睡衣扣子,一脸茫然的看着宗三。

  宗三把自己快滑下肩膀的半边衣服拉上来,又给他理了理头发,“先起来。”

  青江这时当然还在睡。三个人站在他房门口,面色复杂的看他手脚都缠在一个不知姓名的陌生男人身上,男人的胳膊也抱着他,睡得人事不省。

  歌仙揉揉眼睛,再看,倒吸一口气。蜂须贺也跟着揉了揉眼睛。宗三抱着胳膊挑挑眉,又把房门悄无声息的拉上了。

  “这……怎么回事儿啊?”

  去蜂须贺房间里了,歌仙才回过神来出声问。  

  宗三坐在床沿边摊手,表示什么也不知道。蜂须贺也愣着神琢磨,“昨儿晚上来人了?没有啊。”他看看另外两人,试图得出一个解释,但显然是徒劳的。

  “真是长能耐了啊这家伙,竟然还会瞒我们事儿了,”宗三冷笑一声,“歌仙你今晚有加班吗?”

  “今天倒是应该用不着,怎么?”

  “当然是好好审问一下这个家伙,看他到底有多少小秘密瞒着我们。”

  宗三伸了个懒腰,长发从肩上滑落,目光锐利。

tbc.  啊呀啊呀,青江,你惨了,闺蜜们要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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