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我都可以找得到的。”
墨镜。墨镜。
闺蜜们友谊天长地久。
一如既往,多求评论,让我们一起戴上墨镜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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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沃尔沃驶上了公路,小镇在身后远离而去。
当数珠丸的身影已经从后车窗望不见后,青江这才把身子正了回来,歪靠在副驾驶上出神。
“抱歉,”石切丸握着方向盘正视前方,“本来应该让你再多待会儿的。”
座位前很宽敞,青江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还好还好,”他把头偏过去看石切丸,眨眨眼,“本来我也不放心你晚上开车啊。”说到这个他又想起别的问题,稍微坐正了一点。“啊,差点就忘记了。”他拉长声音说。
“忘了什么?”
“老师啊,我现在要好好审讯你。”
石切丸笑了笑,“好,你想问什么。”
他继续往前开,远离城市的公路上很空阔,60码的车速平稳流畅,远处依然可以望见波光粼粼的海面,海鸟盘旋着又往下飞去。青江对着他想了一会儿,感觉满肚子都是问题,顿时又觉得有些泄气。
“我觉得我像踩进坑里了。”
“你是说陷阱?”
“嗯,”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气音,“或者说像是个局,就是商场打折扣哄你的那种,我现在确实满脑子都是疑惑,但想了想又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比较好,可恶。”
“没事,你一点点问。”
“喔,”青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就先从最近的开始——你跟我哥为什么认识,快说。”
“其实也只能算是刚刚认识,”石切丸说,“昨天才知道都是一个大学毕业的,所以就叫前辈了。”
“念的是一个大学?那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的话,”石切丸想了想,“等回去了你可以再问问歌仙君他们。”
“等等,”青江一愣,忙问,“这怎么又跟歌仙他们扯上关系了,怎么回事啊,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我找不到你的人,就只能直接去你家敲门,就是这么认识的。”
他回答的很简单,青江却忍不住微笑起来。“好吧,这个姑且算过关了。”他说,“那这样的话我老家这边的地址也是他们说的?”
“你的朋友们都只记得大概,详细地址是数珠丸前辈告诉我的。”石切丸倒是答得很坦承。
“真是想不到啊,连我哥竟然都跟着掺和,还藏的这么好,真是……难以置信。”话是这么说,但青江嘴边的笑就一直没收起来,“所以你就过来了?”
“嗯,本来准备昨天晚上就开车过来的,但是实在太晚了,他们都说怕不安全,所以才今天一大早出发。”
青江歪头看他,目光一点都不离开,嘴上却说,“说好了我晚上就回去了啊。”
“急,”石切丸看着前面的路,缓声说,“晚一分钟我就怕你又跑了,想快点找到你的人。”
“说的好像我是在逃跑一样,明明就是回来散个心。”
“好好,散心,”石切丸也笑了,然后接着说,“有些话必须要和你说清楚,就只能当面说,我不想在电话里就这么随便讲。”
“那你拿小狐丸电话打过来干嘛,你电话呢?”
“我的啊,我其实之前打过很多次,但是根本打不通。”
这时青江才想起来自己那天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然后就悄悄去口袋里摸手机。“那天晚上,”他小声说,“是不是吓到你了。”
“吓到了。”石切丸很老实的回答,又飞快的偏头看了他一眼,“听到你在那边哭,然后电话又突然挂断,再打过去就怎么都打不通……”
“我本来都不想理你了的,老师。”
“我早该意识到的,”石切丸低声说,“对不起。”
“一开始你是不是还挺生气的,嗯?说实话。”
“倒没有生气,不过你突然之间不愿意跟我讲话,我真的觉得自己被讨厌了,诚心而言很难过,每天都在反思。”
青江被他说的笑起来,然后又迅速板着脸说,“那你这反思什么用都没有啊老师,我还是觉得好气。”
“后来打不通你的电话时,正好小狐丸来找我,我就想让他打打看……”
“啊这么说你弟弟也是参与进来的一份子咯?”青江挑了挑眉,“早知道的话那我就该让你弟弟去骂你一顿了。”
石切丸苦笑了一下。“他倒是没有骂我,不过那个时候我也才算是真正明白过来……”他轻声说,“我做错了什么,我应该去做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青江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
“很多时候我都是凭直觉去对一个人好,跟你一起时真的很开心,真的,”他继续说,“别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不过我知道,你是特别的,你对我很重要,我是说认真的。”
这话让青江的耳朵稍微有点烧。“那就勉强原谅你一半好了?”他一只手捏了捏自己耳朵,“反正现在也被你捉回来了。”
“你已经许了愿望,我当然要遵守承诺。”
“喔,难道你只是因为这个愿望?”
“当然不是,不过这个愿望也是我所希望的。”
青江咬着下唇笑起来。“说的太贫乏了,一点诚意都没有,老师你啊,再努力证明一下?”他眨眨眼。
前面正好有个加油站,石切丸就把车子开过去,减速停在了边上。
“只原谅一半么?”
“对啊,不然岂不是很便宜你。”
青江挑挑眉,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石切丸解开安全带,撑着胳膊慢慢靠过来,两个人的距离一点点变短,直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男人偏头吻他,唇舌温润,有很淡的薄荷糖余味,正如他这个人一样,温柔的让人无法抗拒。青江闭上眼,右手去扯他胸前的衣服,把他拉的更近,终于毫无保留的沉溺了进去。
他靠着椅背,手指揪着石切丸的衣服,抓紧又松开,最后把掌心贴在了他的心口。
有一瞬间他觉得眼角又开始发热了,于是他以更大的热情回吻了过去,辗转爱抚,和对方的唇舌纠缠在一起,分不清你和我,亲密无间。
不知道是亲吻了多久,最后分开时,青江胸口起伏着喘不过气,下唇水润光泽。“还真是半点余地都不留给我啊,老师。”他原本是想瞪他一眼的,但此时却显得眉角眼梢都是笑意。
石切丸抿嘴笑着,给他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散开的衬衣扣子又扣好了,“那这个可以做答案吗,青江君。”
“叫青江。”
“好,青江。”
他用手指顺了顺自己的马尾,挑着眉笑了。“那就勉为其难再原谅你剩下一半吧。”他说,然后又凑过去亲了亲男人的下巴,“走吧,快开车,早点回去。”
再往后跑了一段,困意渐渐就如潮水般袭了上来。青江歪着头又看了一会儿石切丸,最终还是靠着椅背睡过去了,怀里还抱着他的外套。
临近傍晚时总算是到了,石切丸把他叫醒时,正停在那家老店外。
青江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几点了。”身上的外套跟着动作滑下去,他就又伸着胳膊捞了上来,一面又打着哈欠。
“五点四十了。”石切丸看了看手表,“饿不饿,去吃饭么?”
“嗯……”他动了动睡得有些僵硬的脖子,想想又说,“算了吧,好累,想先回去。”
石切丸点点头就又把车开走了。青江点开手机划了划,又偏头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到了公寓楼下时就问,“怎么,不开心?”
男人把车去停好了就去开后备箱拿箱子。“没有,”他说,“你早点回去休息下也好,明天还要上班。”
青江绕到他背后伸了胳膊抱他,下巴抵在背上,“那就是舍不得我?”
石切丸转过来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
“我回去了还有事跟那两个家伙要讲,明天一定陪你。”青江抬起头笑眯眯的看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说,“说起来还有个问题想问。”
“嗯?”
“你不是认路差又不太记路么,”他若有所思,“你又没去过我老家,到底是怎么还成功开到地方的,奇怪。”
石切丸想了想。“之前你不是说要我记标志和联想记忆么?”他说。
“嗯,倒是没错,不过那个跑常走的短途才有用吧。”
“我有标志,”石切丸说,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青江就是我的标志,你在哪我都可以找得到的。”
青江愣了一会儿,然后去抓他的手,一面把脸别开去笑,“喂喂很狡猾啊这样讲话。”
“耳朵红了?”
“没有,你看错了,”青江从他怀里钻出来,去拿自己的箱子,“走啦,你到家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石切丸一直看着他进了公寓,这才上车离开。
青江拖着箱子上了楼,边走边咬着嘴唇笑,按开门铃后也不管开门的是谁,扑上去就是一个拥抱。
歌仙被他扑得差点撞在鞋柜上,赶紧一伸手把他拉起来,“你刚回来就犯病?”
“我高兴。”他转了个圈又去扑沙发上的宗三,赖在他身上半天不动,“可惜小蜂不在,不然也要让他分享我的喜悦,唉。”
“那看样子是结果很不错了?”歌仙把他的箱子拎到了墙边,也过来坐着。
青江坐起来,眯着眼笑。
“显而易见了,你看他这智商下线的样。”宗三抬手给他顺了顺马尾。
“快说老实话,你们是怎么背着我搅合到一起的。”
“搅合?你这个词用得还真是……”宗三一挑眉,“我原本还以为你会一进门就大礼感恩的。”
“感恩感恩,”青江抓着他的手晃了晃,又转身去抱歌仙的胳膊,“真的,爱死你们了。”
“别,还是都留给你的石切丸吧,我们真受不起,”歌仙笑起来,“现在好了吧。”
“哎,怎么说呢,”他想了想又叫起来,“算了,你们倒是先讲讲内幕啊,我问他又不说,叫我回来问你们,急死了。”
“喔——”宗三说,“这样啊,说不说呢。”
歌仙一摊手。
“就那个,他怎么跟我哥就认识了的?”
青江追着问,神色太殷切,歌仙只能认输。“昨天晚上他和他弟弟过来找你,我们当然就只能说你不在,”他想了想又说,“本来是想着先打个电话找到你人,结果先打过去时你又不在,你哥接的电话。”
“喔……”青江一愣,又问,“然后就搭上线了?”
歌仙忍住不去敲他额头,接着说,“我们就跟你哥说了说你的状况,然后他又跟石切丸也谈了谈。”
具体内容谈的是什么,歌仙就闭口不说了。青江回忆了一会儿,悟过来昨天吃饭那会儿数珠丸其实来龙去脉都清楚了,不由得哭笑不得,再想了想说,“那后来你又打电话过来……”
“嗯,”歌仙好笑好笑地看着他,“电话是我打的,他也在旁边。”
青江大叫一声,把自己倒在沙发上。
“快起来,这是好事啊,别装死。”宗三拿脚踢了踢他。
“别啊……”
青江呻吟一声,想到自己又对着电话哭一阵说一阵的,就满心尴尬羞耻和不知所措。
真毁灭。他想。
“让他听听也好,免得你难受我们也看着难受。”
“你们的同情心呢?”
“为什么要对你有那种东西?”
“无情。”
“真无情的话那我们就不会来帮着凑合了喔?”
青江在沙发上又趴了一会儿,爬起来坐着说,“哎,你们说我这算不算心愿成真了?”
“心愿?”
“新年愿望啊。”
歌仙想了一会儿,“那还真是……”
“真是不得了啊。”宗三接着说。
青江又一次抱着膝盖笑了起来。